是夜,雷雨大作,一辆精致奢华的檀木马车冒着大雨出宫,向东华街急驶而去,行到半路,却在街口被一所高院大宅前停的各色马车堵住了去路。“何事?”车轮刚一停下,车内就传来一声冷冽低沉的询问声。“回世子爷,今日是宁贵妃身边的太监于福娶妻对食的日子,前...
是夜,雷雨大作,一辆精致奢华的檀木马车冒着大雨出宫,向东华街急驶而去,行到半路,却在街口被一所高院大宅前停的各色马车堵住了去路。
“何事?”车轮刚一停下,车内就传来一声冷冽低沉的询问声。
“回世子爷,今日是宁贵妃身边的太监于福娶妻对食的日子,前来恭贺的马车把前面的路堵住了……”
长随南山抹了把脸上豆大的水珠,隔着帘子禀道。
车内,谢珩俊逸的脸上一片冷然,如墨的深眸里飞快闪过一丝嫌恶的神情,淡漠道:“走小路!”
“是。”南山应下改道。
寂静的巷子里,马车没走上几步,再次被迫停下。
前面,一个身穿大红衣裙的女子,光着脚在雨地里踉跄的走着,挡住马车的去路,任车夫如何吆喝也恍若未闻。
南山连忙冒雨提着风灯下车,正要开口让女子让开,那女子却‘扑嗵’一声栽倒在马车面前。
南山吓了一大跳,等风灯照清女子面容时,他更是抑制不住惊呼出声。
谢珩掀开帘子,在看清地上昏迷过去的女子后,阴郁的面容上闪过一丝惊诧。
下一秒,他沉声道:“带她上车!”
南山看着女子身上大红的喜服,再看了眼一旁的于宅,为难道:“爷,虽然她之前是……但如今她是宁贵妃赐给于福的对食宫女,若是我们带走她,只怕……”
谢珩一记眼刀扫过去,吓得南山赶紧闭嘴,将女子抱上马车。
马车上,谢珩如墨的眸光扫过女子苍白无血的小脸,顺着湿透的大红喜服一路下滑,最后,他的目光停在了女子裸露在外的赤脚上。
女子的双足白皙纤细,上面却是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钉孔,经雨水的浸泡,一个个小小的钉孔红肿流血。而足踝上,也有红色的液体蜿蜒流下……
不过片刻,雪白的地毯已是被染成了血红……
谢珩复又闭上了眼睛。
南山看看自家主子,再瞄瞄地毯上昏迷的女子,想起四年前这个女子对自己家主子做下的事,好几次想开口说话,又无奈的咽下。
马车到达安王府,南山按照吩咐将女子背回了谢珩的居所,楠院。
不一会儿,女子醒来,一双秋水明眸怔怔的看着屋内的一切,最后,目光落在一旁的谢珩身上!
四目相对,姜令檀全身一震,不敢相信的看着谢珩——
万万没想到,救自己的人会是他。
苍白失血的小脸瞬间涌上尴尬无措的神情,她嘴唇嚅动着,最终,还是没有开口。
谢珩别开脸,面无表情的端起茶壶,给自己碗里添茶。
丫鬟们拿着干净的衣物要替姜令檀换下,她白着脸看了一眼谢珩,轻声拒谢,挣扎着下床离开。
丫鬟们捧着衣物面面相觑,最后都看向谢珩。
他始终不发一言,任由着姜令檀一步一挪的往外走。
门外,南山的声音沉闷的响起——
“爷,于福太监求见!”
一听到‘于福’二字,姜令檀全身瞬间变得僵硬,脸色一片惨白,身子微微颤抖,刚迈出的脚不由自主的退回,回身往床榻里面躲,眼神里的恐慌绝望一览无遗。
她的害怕胆怯悉数落进谢珩眼里,他勾唇淡漠一笑,冷冷朝外道:“让他进来。”
于福年过四旬,是宫里的老人,更是宁贵妃身边最得脸的大太监。得宁贵妃恩典今晚娶姜令檀对食,本是人生一大乐事,新娘子却跑了,还被谢世子给带走,听到消息的那一刻,于福一张老脸都绿了。
不顾外面的倾盆大雨,更不顾谢家的滔天权势与谢世子嗜血冷酷的性子,于福冒着大雨白着脸上门要人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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