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珩拼命克制,最后只得闭上眼将头姜令檀的肩头不去看她的眼睛。谢珩本想留下陪她,却又知道若是自己在,她只怕更加。亲手为她点燃宁神香,谢珩走出了房间。恰在此时薛念回来了,告诉谢珩,李修已醒来,人无大碍。谢珩松了口气,神情间是遮掩不住的疲色,心里...
谢珩拼命克制,最后只得闭上眼将头姜令檀的肩头不去看她的眼睛。
谢珩本想留下陪她,却又知道若是自己在,她只怕更加。
亲手为她点燃宁神香,谢珩走出了房间。
恰在此时薛念回来了,告诉谢珩,李修已醒来,人无大碍。
谢珩松了口气,神情间是遮掩不住的疲色,心里却是为明天帝后的怒火开始担心……
荣清公主大婚当日发生的事,从进门时李修弃下荣清要迎娶姜令檀,到后来离开半夜跑去谢府别苑要人,事无巨细,一一详尽的传进了谢皇后的耳朵里。
彼时,谢皇后已卸下妆面准备入寝,却在听这到些后,气得头疾发作,恨不得当晚出宫去找欺负荣清的李修和姜令檀,但想着自己的身份,终是咬牙忍下,只等天一亮就召李修等人进宫问罪。
然而,天还未亮,与吴氏已亲自押着李修上永坤宫负荆请罪来了。
怒火中烧的谢皇后任由李家三口跪在宫门前不愿见。
堂堂尚书大人携家带口的跪在宫道上请罪,顿时引起全宫人的围观。
永坤宫里,璎珞看着时辰,一边帮谢皇后轻轻按着头,一边小心翼翼道:“娘娘,都快一个时辰了……”
谢皇后闭眸美人榻上,神色一片冷淡,冷冷道:“他李家敢这样对清儿,莫说跪一个时辰,跪断腿也不足以抵罪!”
璎珞迟疑道:“可是娘娘……公主毕竟如今已是李家的媳妇,你这样做难,回头将这怨气记到公主身上……”
谢皇后冷冷一笑道:“放心吧,从进宫时,本宫已让人告知清儿,只出面求情,本宫就放进殿。本宫就是要让李家人明白,没了公主,在本宫眼里什么都不是。所以,李家人感激畏惧清儿还来不及,岂敢怨她半分?!”
听了谢皇后一说,璎珞才恍悟过来,不由笑道:“还是娘娘英明。”
谢皇后叹息道:“所以,让跪多久,都要看清儿的心思。也只有让她了心里的委屈,心里真正舒坦了,以后才会放下芥蒂与驸马好好的过日子。”
璎珞感叹道:“娘娘真是为公主操尽了心,一丝一毫都是为了公主!”
谢皇后冷声道:“安王府那边呢,可有办妥?”
璎珞颔首沉声道:“娘娘放心,奴婢已将娘娘头疾之事传到了世子爷。以世子爷对娘娘的关心,必定会赶来宫里探疾……”
“只要世子爷一离开别苑,那个贱婢就——”
璎珞声音陡然转寒,眸光里更是寒芒闪过,“若不是顾念着公主与驸马的婚事,拿她掣肘着驸马答应婚事,奴婢早让那贱人死一千次了,还让她苟活这么久。更没想到的是,她竟然与宁嫔联手与娘娘为敌,真是该死!”
双眼遂然睁开,凤眸冰冷,谢皇后凉凉道:“如今,清儿已顺利嫁给了李修,那个贱人——就无需再活在这世上了!”
李家三口人在殿外跪了足足一个半时辰,直到荣清公主赶来求情,谢皇后才让进殿。
永坤宫偏殿内,谢皇后坐在软榻上,一脸疲色,眉头更是的拧起。
荣清公主陪着李家三人,见到谢皇后的样子,心疼的上前道:“听说母后的头疾又犯了,可是?”
说罢,面带愧色道:“都是女儿不好,惹母后为我担心了!”
话音一落,却是软在谢皇前跪下,面带愧色的落下泪来。
她一跪下,吴氏更是吓得腿一软,顾不得已跪得青肿麻木的跪下。
吴氏跪下,也跟着下跪,还拖着李修一起。
也恳求着皇后的原谅,保证以后一定不会再让荣清在李府受到一丝的委屈。
静静听说完,谢皇后微不可察的向荣清公主递了个眼色,她连忙起身上前去扶起自己的和婆婆,而谢皇后也亲自下地扶起了李修,凤眸盯着他,面容恬静祥和,道:“本宫什么都不盼,只盼着你真心待清儿,一如她对你的这般真心。”
“昨日之事虽然荒唐,但本宫愿意给你机会与公主重修于好。驸马爷可愿意接纳本宫这片苦心?”
不待李修开口,吴氏已是欢天喜地的接口道:“愿意,他肯定愿意。娘娘大恩大德不计较,他敢不愿意!?”
原以为昨天闹得这么大,吴氏与都以为谢皇后肯定不会放过李家,没想到进得宫来,除了跪上那么久,进殿后谢皇后竟是连句训斥的话都没有,就和颜悦色的原谅了。
顿时,与吴氏悬起的心终于放下,连忙出声帮李修回答着皇后的话。
谢皇后淡淡一笑,眸光却凉凉的看着脸色阴郁的李修,语气坚定道:“让他自己说!”
顿时,荣清公主与夫妇的目光都停在了李修身上。
经过昨日一天,李修的皮囊还是他,可是内心,却早已不是那个俊雅如竹的谦谦公子。
昨日一天,李修经历了荣清的欺骗,姜令檀的背叛,将他这么多年积存的美好统统湮灭。
如今,他的心里,阴暗绝望,还有恨意不甘!
他明白谢皇后话里的意思,可原本就不爱荣清的他,在经历她的欺骗后,心里对她更是没了半点情谊……
他勾唇淡淡笑道:“微臣遵旨!”
闻言,与吴氏面上一惊,生怕他这样的回答会惹谢皇后不开心——
他明明已是皇家,却自称微臣。明明皇后问他愿意可否,他却只肯当旨意领了。
一切,看似无错,却明显带着疏离与不情愿。
谢皇后眸光暗下去,面间神色却是没有丝毫改变。
但殿内的气氛却瞬间凝重。
而一直没出声的荣清,想起昨晚床榻间李修眸光里的冰寒,她的心里也膈着一块冰似的……
谢皇后明白李修心里的想法,更明白李修心里一时半会放不下姜令檀。
但,放不下又怎样,她才不会跟一个将死之人计较。
随和一笑,谢皇后宽容大度的让宫女上茶点,昨日不愉快的事算是正式翻篇了……
然而,尚平又起,谢皇后这边怒火堪堪熄灭,众人的茶水还未喝到一半,却有小宫女慌乱的从外面跑,禀告谢皇后,绯烟宫的丽姝公主投缳自尽了!
谢皇后闻言色变,放下茶杯急忙往绯烟宫赶去……
原来,丽姝公主不知从何处听说了谢珩要娶姜令檀的消息,伤心欲绝之下,竟是投缳自尽。
等谢皇后赶到绯烟宫时,得到消息的慧成帝也赶过来了。
彼时,丽姝公主已被身边的宫女救下,正瘫倒在地上哀哀的哭着。
丽姝公主的母妃生她时难产过世。慧成帝看她从小没了母妃,对她格外的宠溺,以至于了娇纵跋扈的性子,只要是她的就一定要得到手,所以对从小到谢珩更是势在必得。
丽姝公主上前趴在慧成帝的膝头上哭道:“父皇,我只嫁谢珩,若是不让我嫁给他,女儿还不如死了算了……女儿求父皇为女儿赐婚!”
昨日荣清公主大婚时发生的事,同样已被慧成帝知晓。所以,本就心存恼怒的慧成帝看着丽姝伤心欲绝的样子,想着不论是李修还是谢珩,竟是都被姜令檀那个迷惑。而自己的两个女儿却受尽了委屈,心里的怒火顿时越发的。
慧成帝本就想将丽姝公主嫁给谢珩,这样一来,就将安王府的拉向到了惟一能与抗衡的三皇子这边,让的均衡,相互牵扯,这就是惯用的制衡之术。
如今看着丽姝哭得可怜,慧成帝心一横,冷冷道:“放心,父皇自会为你做主!”
说罢,对身后的于仁道:“你亲自走一趟,去安王府召谢珩觐见——顺便,把那个女子带回来!”
闻言,一旁的谢皇后却是变了脸色。
她已特意将谢珩叫进宫,就是为了支走谢珩对姜令檀下手,没想到,慧成帝却在这个时候召见姜令檀。
谢皇后慌了神,连忙道:“皇上,让珩儿进宫就可,何必再见那个女子?她昨日才搅了荣清的婚事,臣妾……臣妾实在不想再看到她!”
慧成帝眸光冰寒,冷冷道:“正是因为她一个人搅得朕的两个公主不得安生,她就不能再留在这世上。”
“但,死之前,朕还要拿她让你的好侄子听话乖乖答应赐婚。也算是,她为自己做下的错事向清儿姝儿赔罪了!”
慧成帝竟要像当初对付李修般,再次拿姜令檀的性命逼谢珩就范。
只是,这次不是,却是真的打定了主意要姜令檀的命。
听到慧成帝的决定,趴在他膝盖上的丽姝欢喜不已,搂着慧成帝的胳膊欢喜笑道:“父皇英明!”
看清慧成帝眸光里的狠意,谢皇后心里也松了气——
看来,姜令檀终归是要一死了。
这样更好,死在皇上手里,就不怕东窗事发后自家侄子与自己反目了!
但是——
看着外面的天色,谢皇后凤眸微睇。
这个时辰,只怕她的人早已得手了吧!
安王府别苑。
一晚没睡的姜令檀并不知道自己已命在旦夕,帝后二人同时对她起了杀心。
早早的起身,却没想到谢珩比她更早。等她洗漱过后,他已端着熬好的药来房里喂她。
“世子爷……我自己来吧!”
让谢珩伺候她,姜令檀心肝直颤。
可是,当谢珩眸光凉凉的瞄了眼她的右手,她就再不张开。
“他没事了!”
见她乖乖的张嘴喝药,谢珩将李修已无事的消息告诉她,免得她担心。
姜令檀轻轻‘嗯’下,脸上神情平淡,却是一句话都没说。
经过昨日发生的一切后,姜令檀越发的想离开,离开这里烦扰的一切,一个人回去汴州。
只是在离开之前,她要查明四年前阿爹一案的真相!
而经过昨晚,或者在更早以前,她就对李修死了心,所以再听谢珩说起他,她的心再无波澜……
而想起阿爹一案,她不由的想到胡狄萧墨那晚带她去龙图阁找到的阿爹的案卷。
想起案卷上仅有的四个字‘皇室秘闻’,姜令檀心里,不由抬眸看向谢珩。
谢珩正好也在打量她的神情,顿时,四目相对,两人都有些尴尬的怔在当场。
想着谢珩也算得半个皇室人,平时更是在宫里走动频繁,或许,她想不明白的事,他会帮自己得出答案。
如此一想,姜令檀终是将心里埋着的秘密同他说了出来——
“那日从长信宫出来,我……遇到了之前那个鬼面人!”
她住心头的激动,说道。
闻言,谢珩手中的勺子微微一滞,抬眼迟疑的看向她,沉声问道:“他是谁?找你做什么?”
想起那日在姜梦台,那鬼面人对她毫不遮掩的轻薄与,谢珩脸色阴郁冰冷。
既然已开口,接下来的事情姜令檀也就没想过瞒他,于是将当晚之事都说了出来。
“他叫萧墨,是胡狄国的……那晚,他带我重去了一趟龙图阁……”
得知鬼面人的身份,谢珩的眸光去,神情也凝重,却没有开口打断她。
“他带着我在龙图阁的二谢找到了我阿爹四年前的案卷,上面只有四个字……皇室秘闻!”
皇室秘闻?!
一道闪电在谢珩脑子里划过,他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母妃同他说过的那个十九年前的慧成帝的宠妃——琼妃娘娘。
之前,他心里只是抱着怀疑,怀疑姜令檀的阿娘或许就是十九年前那个突然暴毙的琼妃娘娘,可是在影卫传来确切消息之前,他尚不敢定夺,更不敢莽撞的告诉姜令檀。
但在听到皇室秘闻四个字时,他心中的猜测又增加了几分!
皇室秘闻,顾名思义就是皇室里的秘密,不能对人言的。
而姜令檀的父亲姜津不是皇室中人,他的死,为什么会是皇室秘闻?
但假如姜津的夫人就是十九年前的琼妃,却是正好应对了皇室秘闻四个字!
而姜太守之死,或许就不是因为通敌叛国的罪名……
一个谜团,更谜团又堆积在谢珩的心头。他不由想到,就算姜令檀的阿娘就是十九年前的琼妃娘娘,可她也在四年前陪姜太守殉情而亡了,她的佛珠又怎么会重现于世,还出在了谋害宁贵妃小产的凶手清慧手里?
越想心越乱。谢珩不禁拧紧眉头,神色间也不复平时冷淡无波,脸上不觉间写满了疑惑惊诧,看得一直盯着他的姜令檀心里一跳。
她心里一震,颤声道:“世子爷可是想到什么?”
在影卫没传来确切的消息之前,谢珩是不会将自己所猜测的她阿娘的身份告诉她,因为,此事重大,更是太让人震惊,他担心她一时接会深受打击……
他收敛神色,淡淡道:“暂时没有。不过,我会让手下往皇家相关的事件查。你不要想太多,安心养伤就好!”
姜令檀心里闪过疑惑,总他心里似乎是知道什么,却在瞒。
然而不等她开口再问,宫里来人了,说是皇后娘娘犯了头疾,召世子爷进宫陪侍。
因着昨日荣清大婚的事,姜令檀一直担心谢皇后会动怒,而皇后气怒的第一人就是坏了公主的大婚的自己了。
而谢珩不顾皇后娘娘的谕旨,将自己从李府带走,明显是在包庇自己,想必此时娘娘召他进宫,侍疾是假,责问处罚是真!
心思百转千回间,姜令檀已是开始担心紧张。
可谢珩却一点都不紧张,坚持陪她吃了早膳,看喝了小半碗米粥,还吃了一片芙蓉糕,又召薛念替她重新把脉看了手才动身应召进宫。
看着谢珩披上外袍准备离开,姜令檀不由跟上他,眸光灰暗,语气却异常坚定道:“娘娘必定是为了昨日之事召世子爷进宫责问……可一切都是因我而起,世子爷还是带同去。娘娘要打要罚,我都受着……”
姜令檀心里所思的,谢珩如何会想不到。
然而,越是这样,他越加不会在这个时候带她进宫去领罚,又可能是去送命!
他回身看,冷冷道:“姑母头疾发作,召我侍疾。你跟着去,是想让她头疾加重么?”
这话却是成功将姜令檀给噎住了,一时竟不知道如何反驳他。
趁还是怔懵间,谢珩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,临上马前却是吩咐南山带人一定要将别苑死死守住,一只苍蝇都不许放。
可是,谢珩只防着外面的人别苑伤害姜令檀,却不知道王府的别苑里早已安了谢皇后的人……
谢珩一走,屋子里就沉静。
姜令檀心乱如麻的呆坐了好久,终是咬牙起身开始准备离开——
因着怕姐姐姜诗语误会自己与谢珩的,姜令檀知道自己不能在这别苑长住。
而因着昨日因自己闹下的祸事,自己更不能住在这里与谢珩扯上。
若是自己离开,所有的责罚就由她一人背着,与谢珩无关。
脚刚刚踏出房门,守在门口的丫鬟却是闪身拦住了她的去路,刘海下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如毒针般的寒芒,冷冷笑道:“这是要去?”
初初,姜令檀还以为眼前的丫鬟是谢珩留下来照顾自己的,正在找个借口让她放自己出府,却在看到她嘴角挂着的残忍冷笑时,心里突然没由来的冒出一股冷汗。
然而不等她过来,那丫鬟突然伸手快速的捂了她的嘴巴,将她死命往屋里拖。
虽然怎么也没想到,在谢珩的苑子里会有人杀自己,但姜令檀终是回过神来,拼命的。
可是,她右手动弹不得,腹中还伤着隐隐作痛,更是虚弱不堪,是那丫鬟的对手。
那丫鬟将她拖到,麻利的拿过一旁的软枕,残忍笑道:“有人要你命。,对不住了!”
说罢,手中的枕头死死的捂紧了姜令檀的脑袋……
一出别苑,谢珩不禁拧起了眉头——
他心里既担心姑母被气出来的头疾,更是担心姑母接下来会如何处罚姜令檀?
这些年来,因着谢珩在他年幼时就出家去了勿忘堂,而父亲安王谢誉风流成性,有心思管王府的事,所以,谢珩却是有一半是谢皇后带。
所以,谢皇后在谢珩的心里,不止是姑母这么简单,有着近似于他的般情感。
而且谢珩深知姑母对表妹荣清的感情。昨日闹出那么多波折,谢皇后的怒火不止会发到李修身上,只怕更多的怒火会冲向姜令檀……
所以谢珩希望自己出面,趁着探疾,求姑母放过姜令檀一马。
然而,不等他进宫,尚未走到半路,迎面却是遇上了慧成帝身边的太监于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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