莲花凑近看了看,她看着挺好的啊,笔走游龙、龙飞凤舞的样子,据说这样的字,是练字的最高境界,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。又见万岁爷似是很爱惜的样子,便有些警惕:“爷,有什么不对么?”皇帝正直地说:“你如今的字还在启蒙阶段,比五岁的孩童还不如,怎可练草...
莲花凑近看了看,她看着挺好的啊,笔走游龙、龙飞凤舞的样子,据说这样的字,是练字的最高境界,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。
又见万岁爷似是很爱惜的样子,便有些警惕:“爷,有什么不对么?”
皇帝正直地说:“你如今的字还在启蒙阶段,比五岁的孩童还不如,怎可练草书,你不觉练了这些时日都无进步么?应当先将字练端正再说其他,楷书才是初练者上选。”
莲花有些汗颜,她的字确实如此。
她小的时候,全家上下都宠得很,启蒙之初就嫌练字太累没什么意思,认为字会认就好,写得好不好的无所谓,以后又不用考举子,便不肯下功夫。
天天从先生那里下学后不是跑到茶园玩,就是窝在厨房,要么就是跑到园子里上树摘果下河捞鱼,简直不像一个小姑娘家,天天上窜下跳跟个皮猴似的,也没人管得住她。
听万岁爷评价得很是中肯,莲花便有些半信半疑起来,又有些不甘心地道:“确是如此,爷的指点令奴婢豁然开朗,只是奴婢这字帖可是好不容易弄来的呢~”
言下之意是说,就算要换帖也不该没收了她的帖子,说完圆圆的杏仁眼扑闪扑闪的看着皇帝。
看得皇帝有些不自在地咳了咳,道:“怎么弄来的?”
莲花眼神闪烁了一下,支支吾吾地说:“是……是从苍澜院旧日的库房,在桌脚底扒出来的……”
嚯,这苍澜院的前主子好大的手笔,拿柳公的真迹垫桌脚,若是柳公知道,棺材板是彻底摁不住了。
皇帝无语片刻,将字帖收起来,仿佛极是嫌弃一般让张庆拿走,说:“好了,时候不早了,今夜就练到这里,明儿个让张庆将字帖找来与你。”
一锤定音!
莲花有些糊涂,总感觉不大对劲,又不知道哪里不对,思索了一会儿想不出个所以然来,又见万岁爷催促更衣就寝,便不再想。
昏暗的宫灯下,一名女子坐在梳妆台前用银质梳子梳着柔顺的长发,身着紫色缎面寝衣,寝衣上绣着暗纹,显得雍容华贵。
身后一名老嬷嬷低着头恭敬的说:“老奴查了,是万岁爷以贵妃娘娘的名头下的旨意。”
贵妃掌管后宫诸多事宜,皇帝借贵妃名头下旨这事在以前也是有的,这是皇帝对贵妃的尊重,轻易不肯绕过贵妃下旨,以免扰乱宫中秩序。
梳着发的手一停,女子疑惑的说:“好端端的,怎么要重新教李美人规矩?”
老嬷嬷说:“许是李美人触怒了万岁爷。这李美人本就没规没矩的,骄横善妒,口无遮拦,在后宫欺软怕硬,或有低等妃嫔告状,被万岁爷知道了也说不定。”
女子脑海中闪过一道身影,想了想又笑自己荒唐,那二愣子连万岁爷的面儿都见不上,怎么会跟那个倔驴有关!
“此事不必理会,若是李美人来闹,打发了便是了。”
老嬷嬷答:“是。”想退下,又有些犹豫,想要说些什么又觉得不妥,迟迟不开口。
见这老奴还不退下,女子不耐的说:“还有什么事?”
老嬷嬷不再犹豫,上前一步道:“娘娘,老奴发现似是有人暗中调查尚宫局发俸太监贪墨之事。”
女子一惊,险些拿不稳手中的梳子:“这么大的事怎么现在才来禀告?”
老嬷嬷有些慌张,她没想到娘娘这么大反应,连忙跪下说:“奴婢也是无意中发现,还不确定,故不敢禀告。”
又定了定神,接着说:“那日奴婢照例去拿娘娘的宫份,半道上见一个小太监拉住一个低等妃嫔的宫女询问领宫份之事,说话的声不大,奴婢只隐隐听到什么‘月银’、‘不足’字眼,待奴婢想要凑近仔细听时,就被那小太监发现了,他和那宫女也就散了,临走前小太监还看了奴婢一眼,冲奴婢笑了笑。”
女子追问:“这太监是谁?”
老嬷嬷垂下头说:“老奴不知,只有些眼熟,似在哪里见过,若是让老奴再见着此人,定能认出!”
女子眯了眯眼,声音有些阴沉:“查清此人是谁。”
说完后思索片刻,又改口道:“不必再查了,跟那边断了吧。”
老嬷嬷抬头,神情有些错愕,惊叫出声:“娘娘,那边的孝敬可不少啊……”
每月那可是一大笔银子呢,老嬷嬷有些心疼。
女子紧皱着眉头,声音有些严厉:“住嘴,此事就这么定了,休得多言。若是没有万岁爷的授意,你以为谁敢查,跟那边立即断了。小太监身份之事,也不可再查,以免露了端倪。”
被女子这么一点,老嬷嬷明白了事情的严重,顿时冷汗淋漓,连连称是,又恭敬的退下,匆匆忙忙去安排此事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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